_Feuerlicht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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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3: Feuerlicht

【DF/拓辉】三世客尘(上)

*放在拓辉个人志里的短篇,先放出三分之一的试阅,剩余的等本子完售后公开,估计得好久之后了2333 本子的一宣过段时间会放出来。




*深得如同无底洞的脑洞,其实感觉拿捏得不是很好,对自己写不出脑补中震撼场面的力不从心感到非常失望,有很多地方想展开写却碍于篇幅限制只好作罢,有机会的话会把没写出来的梗放在柏林墙的大长篇里吧XD(←有生之年


 
 
 




 
 
 




 
 
 


——轮回的宿命,无法传承的记忆。


——他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讲述约定好要告诉他的故事。


——最终他如愿听到了故事,尽管相隔了一世的时间。


 

 




 
 
 


是梦吗?
不,唯独这次不是。
梦中零零落落的那些碎片竟能拼接成一个完整的故事,而在梦中见到无数次的那张脸,如今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不可能认错。
冲击力太大以至于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这是事实。
神原拓也就这么看着那人缓缓从前方一家围棋会场中走出来,双手插在口袋中,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深蓝的头巾和一头如垂瀑的墨色长发倒是异常显眼。夏末的天气犹有些燥热闷涩,空气中飘旋着晶莹的尘埃浮浮沉沉,犹如凝滞了一般,街边是一排葱郁的常青树,他就这么走在树荫与阳光交界的边缘,沐浴着光辉的同时依附着阴影。毫无预兆地扭过头来与自己对视了一眼,清冽淬利的目光让人不禁浑身一凛,如同黑曜石一般在夜空中闪烁,寂静而幽深。
熟悉又陌生的眼神。
不知该以什么借口上前叫住他的神原拓也顿住脚步在原地愣了几秒,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啊完了比赛要迟到了!!!!!”
那些荒诞不经的东西可以暂且放在一边,眼下最要紧的是十分钟后就要开始的练习赛。他提了提单肩挎着的运动包摆开架势百米冲刺,跑过那人身边时又悄悄瞥了他一眼,没想到对方也正看着他。
大概是被当成傻子了吧,神原拓也暗骂,便再也不回头,闷头赶路。
这本就不是巧合,而是命定的擦肩而过。






*






爆炸声,惊叫声,鸣笛声,哀嚎声。
杂乱的脚步,惶恐的人群,流淌的鲜血,消逝的生命。
夜风裹挟着嗜血的利刃,在黑暗中肆意横行,收割灵魂,单方面的屠杀,将上一秒祥和宁静的人世推入修罗地狱般的绝望深渊。
那名拿着枪支疯狂扫射的恐(和谐)怖(和谐)分(和谐)子身上捆着的自杀式炸弹神原拓也是认得的,或者说,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因为深知其危害,所以握着枪的手心渐渐渗出了冷汗。无法贸然冲上前,人群又还在疏散中,如果让他在这里引爆的话……
神原拓也用余光扫了一眼站在身侧的战友,他同样屏气凝神注视着敌人,伺机将其击毙。
瞬息间局势便千变万化,故而容不得半分的犹豫与思索,原本站在身边的战友刹那间箭步冲向前去,灵巧地躲过敌方的射击,一把将他推往无人的角落,用身体压制住了他。
约摸两秒后,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两秒,漫长得形同一个世纪。
尘砂刮痛了双颊,在旋转飞舞的沙石中登时失去了本应锁定的目标,硝烟散去之后,眼前是一个虚无残破的世界,敌人也好,扑上前制止他的人也好,都随着爆炸时刺目的光晕消失不见。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以至于他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记忆里唯有他跑动时扬起的发丝,和离去前给自己留下的一个眼神。
那是怎样的一个眼神?难以用言语形容,明明是那么毅然决然,却为何又会依依不舍?
如果不舍的是他的性命,那他绝不会冲上前去,所以他到底在留恋着什么?
脚下如同生根一般动弹不得,明明知道执行任务时流露感情乃是大忌,可神原拓也仍不愿相信所看到的这一切,几乎要脱力瘫倒在地。
一定是他注意到了敌人已然引爆炸弹,为了不伤及无辜的群众,才选择这么做的。
还真像他的作风。
其他警员或是清理现场,或是搜捕同伙,或是疏散群众,唯有神原拓也仍杵在原地,愣愣看着适才爆炸留下的巨坑。
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






他知道这是梦。
这个片段梦到的次数最多,每次都犹如身临其境,仿佛能嗅到血腥味,能听到爆破声。醒来后往往背后一片浸湿的汗渍,头炸裂般得疼痛。
梦中那个他最珍视的伙伴,和那天在围棋会场前见到的那人长得如出一辙。
只是奇怪的是,那个人的眉眼、语气和动作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唯独对他的名字完全没有印象。
毕竟还是有些在意,于是第二日前去训练路过那儿时,神原拓也决定进去看一眼随便打听打听。
里面倒是出奇得安静,衬得错落的落子声格外清脆,房间亮敞敞的,布置也不失雅致。他四周打量了一圈,几乎都是大叔或者爷爷级的人物,并没有见到那人的身影。
前台的老伯招呼道:“小伙子,想下棋吗?”
神原拓也侧过身,挠着后脑勺笑道:“不,我想找个人,老伯认不认识一个年龄跟我差不多,留着长发戴着头巾的男生?昨天应该来过的……”
“哦,你说的是辉二君?那孩子经常来的,好像是附近的高中生,棋力都差不多有职业级的啦……诶辉二君来了?这么巧,正谈到你呢。”
神原拓也一惊,没料到真的是这么巧,偏偏被他看到在打听他事情的一幕,心道但愿不要被认作跟踪狂才好,生硬地转过头,干笑着向他打了声招呼。
他没有回应对方的问好,径直走向前台,拿起笔登记自己的名字与其他信息。
神原拓也趁机瞄了一眼,名字一栏赫然写着“源辉二”三字,字迹出乎意料得隽秀而刚劲。
老伯似乎早已习惯他寡言少语的个性,在他写字的同时说道:“辉二君,这个小伙好像找你,熟人吗?”
源辉二看也没看他一眼,答道:“不认识。”写完放下笔,这才将目光投向神原拓也,皱皱眉,单刀直入问道:“找我有事?对弈?”
似乎因为受到了冷遇,又看不惯对方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淡模样,神原拓也一肚子的火气,摆摆手哼道:“不下,我对这种文绉绉又费脑的东西不感兴趣。”
“没兴趣就别来这儿瞎逛。”他背对着神原拓也,不再回头,稍稍提高了些音量但显然还是有意克制着,走向一个空位开始自顾自地打谱。
神原拓也心底不屑地吐槽了几句,而后扬长而去,身后的老伯还在招呼着“有空再来”。
切,什么家伙嘛。他忿忿踢飞脚边的石子儿,犹觉不解气,回头扮了个鬼脸,一看时间又不剩多少,于是匆匆向球场赶去。
至少算是有收获,知道了他的名字叫源辉二。在脑海中搜寻一阵,确实在任何一个梦境中都不曾出现过。
不过,那人的性格和这相处的气氛意料之中有些似曾相识。






*






最初相识的场景模糊不清,但八成也不会是什么平和友好的初遇。回过神时他已成为警校生活中不可忽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神原拓也清楚自己的理想是什么,清楚他选择这条路的目的,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然而他一直觉得源辉二不当是属于这里的人,他不当步入这道劫数中,他能有更好的未来。当然,如果对方有执意的理由,他也无法多加干涉。
不知何时起两人就杠上了,时时刻刻暗自较着劲儿。机械组装时比手速,射击时比精准度,警体课上的擒拿格斗与散打练习更是为他们提供了名正言顺一决高下的机会,连每天早上跑操和驾驶集训时都奋不顾身要冲在对方前面,为此挨了不少训。
武的方面平分秋色不相上下,然而文的方面神原拓也就差远了,无论是文化课还是理论课,一次都没胜过源辉二。
众人起初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观,日子一久便渐渐习以为常,但不时还会啧啧称奇道,平素冷静沉着的源辉二居然会像个小学生一样回应神原拓也的挑衅。
争强好胜不服输的性格也不见得是多大多大的坏事。如果能有一个竞争对手在身边以无形的压力不断督促鞭策,那自身的成长速度将会是平时的数倍,更何况这是一种互相作用的效果,所以迈向未来的脚步也永远不会停止。
青春嘛,但求轰轰烈烈无怨无悔。
但是,如果对方的定位仅仅是竞争对手的话,显然太过片面了。
神原拓也会不顾自己的伤势将受重伤的辉二拼了命背着送去医疗队,会在食堂顺走几个包子和源辉二平分,会在寝室向源辉二抱怨凶恶不讲理的教官。
源辉二会在意识迷蒙中安心地靠在他背上,会一边斥道不能私藏食物一边假装勉强地接受馈赠,会冷着脸提醒小心被发现时目光中带着一分笑意。
那从同窗情谊中渐渐催生的牢不可破的羁绊,将他们彼此牵引在一起,休戚与共。
虽说神原拓也自己也承认自己是个神经大条,但凭着那份莫名的直觉,总觉得源辉二向着他的眼神时而闪烁时而沉静,每每想张口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他自然猜不到源辉二目光背后的深意,只纯粹当是自己胡思乱想。
好在这样艰苦而充实的生活不会给他太多时间胡思乱想,他也不愿极力否定掉这异样的感情,因为这是他们曾经相与为伴的最好凭证。






*






放学后难得没有训练,神原拓也刚踏出校门,迎面驶来一辆小型巴士,陆陆续续走下穿着外校校服的学生。
“诶,这不是隔壁学校的围棋社吗。”身边足球社的后辈冰见友树突然开口道,“是听说好像要和我们学校的围棋社切磋切磋,原来是今天啊,据说是开放观摩的,拓也学长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提到围棋,神原拓也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是那个人的身影,和他跃然写于纸上的“源辉二”三字。
不过自己学校居然有围棋社?从未留意。哦对,同班的织本泉似乎向他提及过。
“友树对围棋感兴趣?那你一个人去吧,我就不……”他将双手背在脑后,兴致缺缺,然而话未说完,车上走下来的最后一人让他彻底改口,“我去。”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那人回头看了一眼,长发亦随之洒脱地飘动,他应该看到了神原拓也,应该还记得他这个人,只是当作没看见一样,跟着其他人向校园内走去。
他和友树先一步到了活动室,说是开放观摩,但来的也没多少人,围棋社不是大社团,社员本就不多,于是他一眼看见了独自一人打着谱的金发少女。
织本泉一抬头便看见了神原拓也,打趣道:“拓也居然会对围棋感兴趣?”
他撇了撇嘴:“才不是,陪友树来的。”
言谈间对方已进场,寒暄一阵,坐到各自对手对面后便开始了比赛。神原拓也心道反正也看不懂,于是随意地靠在墙上,为了看起来不像个没事找事跑来的傻子,他将目光投向了源辉二那盘桌上的十九道纵横纹枰。
他执子落子的姿势都很漂亮,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坐姿挺拔,那一身的傲骨展露无遗,目光深邃而不见底,不时闪过一道精光,于是落子变得更有气势,思考时的一颦一蹙充满着灵气,撇开厮杀惨烈的战局不看,光看着他下棋的模样也是一种享受。
神原拓也环顾四周,众人间再找不出第二件如此精致的艺术品,便百无聊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然而就是这打哈欠的间隙间出了个谁也没想到的变故。
源辉二的对手突然掀起了棋盘,激动地跳起来,同时带翻了座椅,指着他的鼻子,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居然……技不如人又怎么了?你居然敢作弊?!!”
头微微一侧躲过了直冲门面而来的棋盘,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和棋子落于瓷砖地时发出的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一时间所有人都停止了对弈,将目光投向这边来。源辉二依旧气定神闲地安坐着,看不出是否着恼,反问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这一角的棋我原本算好能活的,怎么突然就被杀死了?你说!是不是你偷偷动了棋子!!还算一名棋手的话就敢作敢当别不敢承认!!”
还未等源辉二张口,神原拓也便已经搭上那人的肩膀,踢球的灵活的脚帮他勾起座椅,把他按回椅子上,道:“这位同学莫要激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当真做了这么不要脸的勾当,你也不该如此任性不是?再者,听说坐你对面那位棋艺精湛,到底谁技不如人,谁棋高一着,这还不好说呢,除非你亲眼看到他动了棋子,否则便不要如此妄下定论可好?”
那人恼羞成怒,正欲拍掉神原拓也的手,源辉二清冷而笃定的声音便悠然响起:“我何必为了些小名小利去玷污一盘棋?你若不信,我们复盘便是。”
“我……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不要紧,我记得。”不知是不是神原拓也的错觉,他看见源辉二嘴角有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目光咄咄逼人不敢让人直视。
那人脸涨得通红,低下头去,细声嗫道:“不用了,我输了。”
那家伙又是气人又是丢人的,神原拓也暗忖,也说不清到底是性格使然还是因为被欺负的是源辉二他才会出面替他说话的,说不定人家压根儿不需要你多此一举呢,真是自作多情。
风波平息后众人继续各自的棋局,源辉二看着神原拓也的背影,神情复杂不可言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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