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Feuerlicht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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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3: Feuerlicht

【DF/拓輝】歸期{上}問歸期(輝二視角)

【谨以此文,献给所有空难遇难者及其家属。我们都属于那片天空。】




暖暖的阳光透过窗牖洒落了一地,晕染开斑驳的光影绰绰,忽明忽昧。偶尔一声鸟鸣犬吠划破寂静的清晨。仲春的微风和煦中犹带着一丝料峭,拂过街道两边的樱花树,漫天的花瓣四散飞舞,纷纷扬扬,细碎如吻。

在闹钟响起的前一刻辉二便已醒来,坐起身,随手掐掉随之而起的闹铃声,不知是因为生物钟的作用,还是因为心有所念。
他抬眼看了看窗外,记得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但并未在意。

或许今天没雨更好。

今天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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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乎那个大大咧咧玩世不恭的小鬼。

距离儿时那场冒险,距离两人相识,已有将近十年。从一开始的素昧平生,到磨合初期的口角不断,再到后来,生死相扶,性命相付。

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一场太过真实的幻梦。所幸梦醒之后还能触摸得到彼此的容颜,因为他们曾经许诺过,那段共风雨,共甘苦,共悲喜的日子,谁也不会忘。

更何况,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理应是一辈子的……朋友。

然而辉二没有料到的是,他们会在高校重逢,于是尘封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动决堤,继而一发不可收拾,冲刷着他内心最后那道防线。

神原拓也与源辉二关系胜似亲兄弟,这是全班心照不宣的事实。神原拓也对谁都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倒也不奇怪,只是源辉二平素一直板着张脸,与谁都不会过于亲近,却似乎只会对神原拓也多说一两句话,只会把作业借给神原拓也,只有神原拓也与他勾肩搭背时,他脸上才没有别人无意触碰到他时流露出的抗拒的神色。甚至若有人惹他生气,也只有神原拓也才有幸被他怒吼着骂回去,其余人得到的不过是冷冷一瞥。

尽管他对着神原拓也时同样是那一脸与对待旁人无异的淡漠,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神原拓也对于源辉二来说与别人不同。

但不同在哪里,为什么不同,却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许多人想从他们口中撬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来,于是有人壮着胆子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好哥们儿呗!”神原拓也将双手背在脑后,故作深沉思考了一番,又似是漫不经心一脸理所当然地答道。他就是这样,你觉得他微微带着些许的痞气,可他偏偏又是无比认真的。

辉二听了,写着题的笔略微顿了顿,然后不疾不徐吐出两个字:“同学。”

但其实,辉二心中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也每每思考,有时那些飘忽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无法将其抓在手心细细审视,沫影一般顷刻就散了。

绝不仅仅是同学,这是他唯一肯定的。朋友?哥们?死党?这些似乎又都不足以概括,他自问生命中也不需要这类人的存在。

或许最确切的是,对于源辉二来说,神原拓也是唯一的,特殊的存在。

在他一度以为永生孤寂,无需羁绊时,那个曾经给了他温暖,让他明白何为信赖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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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呆坐了半晌,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日期看到双眼发酸,辉二揉了揉眼,起身洗漱。

读大学一个人住出来,租了间月租适中的公寓房,不大,却胜在干净整洁。辉二自然喜欢这种有条不紊,甚至趋于程式化的生活。

想起神原拓也那乱成一窝更甚无从下脚的书房,辉二无奈地苦笑一声。要是他一个人住,没人照顾,他能活多久呢?

然而事实竟是,他一个人在国外也过得很好,而且马上就要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了。真是个奇迹。

因为是周末,难得的清闲。下楼买早餐时发现天竟是开始有些沉了,厚重的乌云遮蔽了太阳的光辉,世界也随之黯淡无光。两个孩童从他身边嬉笑着跑过,带起的风裹挟着一阵寒意。

看来真是要变天了。

回到屋中他为自己冲了杯咖啡。棕黑色的粉末逐渐被浸染溶解,随着搅拌而上下浮动,或是裹入水涡,身不由己,腾腾雾气断了眼前的视线,良久才散去。

辉二以前是不喝咖啡的,也记不清是何时起养成的习惯,早上一定会喝一杯。苦涩入喉换来片刻意识的清醒,倒也值得。

吃着早餐掏出了手机,点开许久未用的Fb。辉二本不喜这类社交工具,只是在大家软磨硬泡下注册了账号。好友列表里也只有当初的那群死党,有同学来问他要账号,他一律淡淡答道,我不用那玩意儿。

当真是许久未用,跳出好多未读状态。首页几乎被泉占领了。她的几张近照——她似乎又变漂亮了,还有她转发的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辉二对此不感兴趣,却也不禁莞尔。她现在应该也过得很好,身边不缺朋友,自信而又坚强。还有一些便是辉一、纯平、友树的状态。他们理应有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尽管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领域,他们心跳的律动皆是相似的,知道心中还挂念着彼此就好。

再往下翻,终于见到潜意识期许已久的人与物。

照片中的光线有些昏暗,想来是天还未亮透,但依旧能辨别出照片上的画面。

一个行李箱,一个双肩包,还有一顶运动帽斜斜地松松垮垮地随意扣在上面,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掉落一样。

上面还有一行字。

——出发去机场,今天回家。

退出软件将手机搁在一旁,辉二端起已降至温和温度的咖啡,甚至觉得不再苦涩,反而带着丝丝缕缕的奶香。

而此时的天空已不见半分阳光,远处隐约传来依稀的雷声。手机屏幕再度亮了起来。是新闻推送。

不知为何,辉二突然一阵莫名的心慌,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匆匆扫了一眼,目光却再也无法转移开来。时间停滞。

——TK520航班于今日早晨失联,如今下落不明。

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

“轰隆隆——”窗外的轰然雷鸣撕裂了沉闷的天空,列缺霹雳,仿佛掩盖了世间所有声音。

暴雨倾盆而至,樱花零落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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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若非那场意外,想必他也不会出国去。

神原拓也在高校是足球队队长,校园风云人物,留下许多为人称道的事迹,比如曾一脚踢飞惹人心烦的教导主任的假发。

但最为传奇的,还是他带领着这支球队在强校林立的县内有史以来第一次打入全国联赛,尽管代价是……

辉二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就像融进血脉一样,时常在眼前浮现,每每让他心中一悬,惊觉时一手冷汗。

在比赛的最后关头,拓也进了致胜的一球,观众席上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辉二也难得不掩喜悦微微一笑。拓也正要跑上前与队友击掌相庆,却膝盖一软瘫倒在地。队友的手在半空滞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去扶他,却怎么也扶不起。

相隔太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蜷缩着身体,捂着膝盖,身体轻颤。辉二亦是一惊,握着栏杆的手渗出丝丝汗水,耳畔是观众的哗然,那些惊恐的担忧的幸灾乐祸的话语充斥着他的脑海,嗡嗡作响。

他看到担架将他抬了下去,没有多想,径直挤出人群,冲下观众席,冲出比赛场地。

奈何球场规模大,加之人群骚动,辉二未能找到他的踪影。寻至医务室时,工作人员说已转至医院。

医院……?!难道说伤得很重?

辉二心头一紧,仿佛每一口呼吸都牵扯着锥心的痛感。

但也只是瞬间的失态,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定了定神,辉二问了些具体问题,然后退出医务室,退出球场。

已是深秋之际,干涩的秋风不带一丝水汽,打在脸上有些生疼,卷起地上如泥的枯叶盘旋在腿边,不多时又兀自悠然飘落。街道两旁本是一片金黄的银杏,放眼望去就如同树上的金子一般,一簇一簇堆在枝头,煞是耀眼,而如今叶片掉了大半,空留下光秃秃的树枝盘根错节,偶尔有几片倔强的树叶颤颤巍巍攀着枝头,仿佛不甘于掉落的命运。

一派萧瑟荒凉。

辉二靠在一棵银杏树上,蹙了蹙眉头,回忆着适才医务人员所说。膝盖受伤比较严重,具体还得去医院详细检查。可是进那球之前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难道……他似是想起什么,眉头锁得更紧,因为那似乎是唯一的解释。上半场被铲球后又被绊倒,与对方球员扭做一团,但他很快站起身表示没有问题能够继续比赛。辉二确实察觉到他其后的动作稍稍有些怪异迟缓,却一直试图说服自己不会有事的,因为很早之前他们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都会绝处逢生。

可生活偏偏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

所以说他从上半场一直忍到现在?!

“神原拓也你这个大笨蛋!”辉二猛然醒悟,怒吼道。一拳重重打在树干上,竟感觉不到任何痛感。树上的鸟儿受了惊吓,凄厉地惊叫一声拍腾着翅膀飞远。枝头最后几片树叶被撞落,搭在他的肩头亦无心拂去。额头津湿的汗水由风一吹,拔凉拔凉。如同坠入无底寒窟。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又自命为明智地避而远之。

也只有这种时候辉二才能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更何况他一直一直习惯性地觉得,神原拓也所受的所有伤痛,都该由他源辉二以一己之力来背负。

真是个无药可救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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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看到这条新闻,辉二是不信的,或者说他不愿去相信骇人听闻如斯。可随之而来铺天盖地的消息却又让他不得不相信。就像是强制性往潜意识里灌输着那些所谓难违的天命。

一刻不停地拨他的号码,却始终联系不上;官方当局媒体各界也含糊其辞,未能给出明确的答复,打着擦边球说尽力搜寻;时刻关注着最新消息,以希冀奇迹的出现……

面对那些所谓天命,这一切不过徒劳。

当忧虑将成事实,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恐惧与担忧瞬间爆发,蔓延开来,一股凉气从脚底涌上脑门,就像无数尖锐细碎的玻璃碎屑扎入皮肤,疼痛之余,瘙痒难耐。

没有如期归来,才是真正的离别。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哪怕前方是无尽的黑夜,唯有一盏忽明忽昧的烛火,摇曳不定。

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希望是最坚实的信仰,纵然只是虚无,哪怕只是自欺欺人,却能给人以些许的慰籍。

然而一周过后杳无音讯,就好似从这个世界凭空蒸发一般,无声,无痕,甚至不禁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过。

当人们对自己的信仰产生怀疑时,会骚动,会崩盘。辉二算是足够能控制自我的人,表面能表现得足够冷静坚强,内心依然如飘摇的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中挣扎着,仅凭着残存的信念才不至翻覆。

国家安排家属参加新闻发布会,他也特地请了假陪同神原太太和神原信也一同前往。神原太太一路低声抽泣,信也在一边安慰着她。辉二知道信也同样有权大哭一场,然而在脆弱的母亲面前他不得不扮演顶梁柱的角色,如果连他也崩溃了,就不会再有希望了。

神原太太依旧惊恐,信也奈何不了她,向辉二投来求助的一瞥。一直沉默不语的辉二开口淡淡说了句:“他不会有事的。”她怔怔看着神情淡漠目光坚定的辉二,逐渐停止了抽泣。汽车疾驰,穿过片片树荫,洒落在他脸颊的光影时明时灭,而他周遭的光,却一直包裹着整间车厢。

他自身就是光。为照亮晦暗而存在。

他又阖上眼睑假寐。那句话其实是为了安慰他自己。他不知道自己镇定自若的伪装还能存余多久,故而只能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有勇气走下去。

最怕不过哪一天他连自己都不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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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门口遇见拓也的队友与教练。经常陪他去训练,彼此之间倒也熟络。然而这次他们一个个阴沉着脸沉默不语,见了辉二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辉二心下一凛,跑进医院迅速询问了他的病房和具体情况。

推开房门见到他时,他正望着窗外的血色残阳思考着什么,兴许只是在发呆。手中捧着个足球不肯放,也不知存留了多少执念在其中。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侧脸,半张脸沉在阴影中,棱角分明,却平添了几分悲凉。

强忍住冲上前揍他一顿的冲动,纵使心中对他无比关切,辉二还是忍不住空挥一拳吼道:“上半场觉得不舒服就下场啊!硬撑着做什么!你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会为你担心吗!”

拓也愣了愣,似是一瞬间未反应过来,回过神时拍得手中足球啪啪作响,又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我只是想和大家一起踢完这场球然后一起去全国联赛而已!我有什么错!”

见他不知悔改,压了压怒意,辉二将眉一横,冷言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因为这场意外无法出席全国大赛,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只是!”拓也一时语塞,按得足球几乎变了形,嘶吼声中竟是带了几分的哽咽,“我只是怕万一这是高校最后一场球赛了呢,我只是想在球场上多站一会儿啊!”

几句话吼完,世界突然寂静下来,只剩窗外街边偶尔几辆车呼啸着疾驰而过。

辉二突然之间没来由地心一软。两人吵架是家常便饭,但他无法否认心中还是万分在意他的。不希望给他的人生留下遗憾,但更不希望他会为此受伤。他信步踱至病榻边坐下身,望了眼窗外随风的枯叶,语气稍稍缓和:“半月板撕裂,你倒是真能忍。最近好好休息,一两年内最好别踢球了。”

“那怎么成!”拓也一听急了,激动得几乎从床上跳起,却扯到了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逐渐缓和的气氛又再度紧张起来。他旋即表明自己的态度,“一月份的全国联赛我一定一定要去!”

“不行,给我好好养伤,你要是残了我才不会管你。”

“我一定要去。”他重复道。声音小了些许,语气却异常得坚定。天边的血红色凝滞了一般,他的眉眼逆着霞光而看不真切,但那份决绝却是表露无遗,愈发坚毅。

——因为这是我与他们最后并肩而战的机会。

他没有点明,但辉二知道。这或许是辉二无从体会的事。团队的羁绊他方才浅尝却又再度拒之门外,所以他对此不置可否。

还真是不要命了。

但这才是神原拓也不是吗。

他有属于他的天空,强加干涉折断他的双翼无济于事,因为他注定是要去飞翔的,就算最后仅剩残存的意识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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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闻发布会开始前辉二先后接到了辉一和泉的电话。他们也明显焦急万分,泉的声音里甚至还带着一丝哭腔,险些就失控地爆发。

不会有事的。

他安慰着他们,催眠着自己。

会场稍显的混乱,发言人所发布的消息并无多大进展,只是给了几种可能的解释,但似乎除了安定人心,于搜救工作并无多大作用。

不过重复新闻的内容,意义何在。辉二紧锁眉头,却也无法在字里行间寻出蛛丝马迹。

兴许他只是在履行份内之职,他人眼中便臆想为敷衍了事,虚与委蛇。甚者急火攻心的家属早已按捺不住,直呼要求当局给一个说法。

当场皆是有共鸣者,之前或许还能压抑内心的忧惧与怒火,一旦有了宣泄口,也不管那些虚伪的丑恶的喧嚣的,纯粹是为了所谓正道,不顾一切冲洗着贫瘠的千疮百孔的荒原。

辉二横眉看着这一切,仿佛世间的七情六欲与他无关,纷扰是别人的,自己只拥有孤寂。

面对劈头盖脸砸来的问题,他一律回答已调用所有力量竭力搜寻,希望家属耐心等待,稍安勿躁。

家属如何等得了,一个个厉声呵问,因为他们觉得他本该是被指责的那个。一旁的翻译人员听着那一个个尖酸的,指责对方未尽到本职的问题,突然间掩面失声痛哭起来:“你们着急我明白!我又何尝不着急!我哥哥也在飞机上啊!”

一瞬间会场归于沉寂。没错,我们都有在乎的人在飞机上,所有人的心情都是别无二致的,心急火燎也好,愤恨怨怼也罢,都能感同身受。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福与等待。

辉二时常在想,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如果他之后肯好好休养,如果自己没有因忧之心切而自作主张帮他安排了去国外复健的一切事务,自己也不过是这场惊动全球的闹剧的局外人,过客。于世界是灾难,于自己是幻梦。

造化弄人。辉二并非命运论者,他觉得与其将世间种种因果归结于虚无缥缈的上天,还不如依靠自己的双手务实做好每一件事,犹人定胜天。

他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对他的感情似乎有了一丝的变质,而且是以此事为契机,那种似曾相识而又不尽相同的感情源源不断涌遍全身上下。无论是高校时的共处,为他受伤的操劳,还是分隔两地时不经意的念想,和这几天来几乎没合眼地等待消息的忧思。

他终究没能洞悉自己。

于是又不得不思考之前的那个问题。神原拓也对于他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不宣诸于口。许是怕一旦坦白两人连朋友也做不了,又许是对于社会上不确定因素的畏惧。

就如同迷航一般,只有点亮那道撕扯黑暗的光束才能够不再漂泊。

这种暧昧不清朦朦胧胧的感情最为折磨人。他们止步于那道无形的高墙,有时明明被撩拨得焚心,却终究没有跨出那一步去翻越那道墙。彼岸是自由抑或死亡。自由是摧折的双翼,无谓桎梏与束缚;死亡是逆生的繁花,向死而生,心字成灰。

遗憾的是到现在还没能互相表明心意,甚至自己还亲手把他推离身边。他也才意识到本不该有迟疑,有畏缩,以至于当两人站在几乎错过一生的边缘徘徊时才能正视那份难言的感情。

辉二不知这是坏事还是好事,也不知日后还有没有机会。

一定会有的对吧。

光明终将降临,许其以涅槃重生之名驱逐黑夜与阴霾。

拓也,如果你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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