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Feuerlicht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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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3: Feuerlicht

【HQ!!/阿吽】砂漠に咲いた花(03&04)

上周出远门了,今天双更XD


【总目录】


(三)

 

我们其实谁也救不了谁,谁也不是谁的救赎,我们在这条路上跌跌撞撞,向死而生。

 

*

 

“可是我谁也救不了啊!!”岩泉这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右手捶在软绵绵的床垫上,被消去了大部分的力量,尚未开罐的咖啡骨碌骨碌滚下床,重重一摔,滚到了及川坐的凳子前一顿,停止了前行动作。吼完他立刻察觉自身的失态,匆匆别过视线,低声道:“抱歉。”

 

及川俯身拾起咖啡,重新摆在他的床头,并未因此着恼,反而问:“岩泉先生是因为什么想做战地记者的呢?”

 

岩泉一愣,半阖上眼睑,没有犹豫多久便说出了答案,想必答案早已烂熟于心。

 

“是因为我爷爷。爷爷曾经是一名军人,但听说他不喜欢战争。后来……他牺牲在了战场上。”

 

及川深吸一口气,静待下文。

 

“我想啊,我绝对没有可能去阻止一场战争,但至少,至少把真相、把战争的残酷告诉全世界。”他的语气始终很平静,望着右手掌心交错的纹路,“然而我什么也没做到就这么一个人逃了回来,还大言不惭地说着什么‘记者的伟大梦想’,统统见鬼去吧。”

 

“你当真认为,你谁也救不了吗?”

 

岩泉略显错愕地转过头看着他。

 

“岩泉先生以前做过那家福利院地报道吧?实不相瞒,我当年就是因为看见了那篇报道才会去那里做公益的。然后一直做到了现在。我昨天听你说你写过有关它的报道,后来回去证实了一下,那篇文章果然是岩泉先生写的,从这一点来说我们还是十分有缘分的。”他适时开些小玩笑,也不等岩泉反驳接着说道,“院长也告诉我,自从报道发表后,有很多人定期来捐衣物和食物,福利院的条件比以前真的好多了。”

 

空气一时间沉寂下来,只剩一台老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试图卷走身边的热气。

 

“这就是你存在的价值啊。你还想说你谁也救不了吗?”

 

岩泉双唇一张一翕,肩膀以微不可见的幅度颤抖着,握紧了拳:“可是!可是当那些被战火波及的平民就这么无助地死在你面前时……”

 

“我刚去那家福利院的时候呀,”及川不愠不火地接过了话茬,“那时候有个小姑娘跟别人不太一样。别的孩子因为太渴望被关爱,所以每次见有人来都会张开手臂想要被抱一抱,但那个女孩,见了生人逃得远远的,眼神躲躲闪闪,透着一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阴冷。她的父母在一场意外中去世,而她又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一直拖着没有治疗的条件……”

 

“后来总算是跟她混熟了,真是费了我好大的劲,唱歌打球吃饭念故事书我通通试了个遍才跟她搞好关系的。”他的神色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但只是须臾的功夫又暗淡下去,“后来新的赛季开始,我也忙着训练和比赛,很久很久没有回去看她,回去之后发现她已经住进了医院,憔悴得不行,但还是很开心我能去看她,可……最后她没能熬过那年冬天。”

 

岩泉觉得,照及川的性子,这段故事他定能添油加醋地讲述一番,然而这次他没有。用的是最朴实的词汇,语气也会随心绪的起伏上扬或是下沉,没有一丝做作,所以才更显得动情。他不知回答些什么好,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会显得苍白无力,故而保持着沉默。

 

“我也没能……救得了她啊……”到最后他的声音带着一分哽噎,却争气地忍住了眼泪,“可是那些日子很开心啊,她也对我说过谢谢呢,我会一直记得她在这个世界上曾经生活过,这对我来说……是不是也算一种安慰呢……”

 

“我们大概谁也救不了谁吧。这个心结怎么也解不开,我真是太愚蠢了。”岩泉垮下身体靠在床头,枕头又松又薄,铁制的护栏磕得双肩与后背生疼。

 

“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这番话岩泉先生听过算过,可别往心里去。啊对了,我爷爷以前也是军人呢,他和他当年的战友干了一件十分不被人理解,在我看来却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前几年去世了,去世前还唠叨着早年的经历呢。有机会和岩泉先生多做些交流吧,祝早日康复。”

 

岩泉低沉地应了一声算作回应,目送他离去。一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咖啡,瓶底有个刚才被摔的凹窟窿,使得整个瓶身异常不协调。他扯下拉环喝了一口,是以前没试过的牌子,但觉着味儿还不错,不自觉地多喝了几口。平时经常熬夜赶稿,或半夜出了突发状况要被紧急叫去现场,很少有机会能睡个安稳觉,咖啡便成了每日不可或缺的饮品。一开始常会血压上升,心口又闷又慌,但习惯了咖啡因的摄入后就很少再出现这种情况了,就像是习惯了没日没夜的工作一样。

 

咖啡罐下原本压着悠一君的信,他伸手取来,这才察觉到信封上还印着可爱得卡通图案,微不可觉地扬了扬唇角。

 

将信封放回原位时眼角瞥见地上似乎掉落了什么,像是一份证件,他一手撑着床,缓缓地移动身躯,然后试图俯身去捡它,打着石膏的左臂有些酸胀感,他咬牙一发力,在身体弯到最低点时伸出右手一捞,将它捞了起来。定睛一看,是及川的驾照,八成是不小心掉出来的,两人居然都没能察觉。

 

就算不刻意去看,那个人耀眼过分的照片就唰得窜入视线之中,他很上镜,笑得非常自然,像一团暖阳,一分一毫所谓“证件照的严肃”都看不出来。而岩泉自身本就是个一旦拍证件照表情肌就会僵硬的人,记者证上的照片也不知被爱起哄的同事揶揄了多少回,他却又不好说什么。

 

纵使此时此刻心情微妙,但岩泉心里琢磨着总得还给他,于是看了一眼住所那一栏——

 

咦?!

 

他、他居然就住在自家楼上?!

 

手中的塑料卡片一下没拿稳掉落在被褥上,岩泉连忙伸手按住,免得它又掉下床,自己再遭罪一般去捡。

 

岩泉在他工作的通讯社总社附近租了一间公寓,但三天两头往外跑,真正住在这儿的日子也不算很多,倒是这次回国养伤,安安分分住了几个月。附近的邻居也有不少租的房,流动性很大,外加他没回来多久,不知道楼上搬走了谁又住进了谁也不是奇怪的事。

 

他迅速平复了最初的惊异,心忖回家时顺便帮他捎去吧。百无聊赖拿他的驾照在手里翻来翻去,目光最终还是停泊在那张照片上。

 

留院查看了一个周末后被医生放回了家,诸如记得换药记得定期来换石膏做检查这类嘱咐也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毕竟不是第一次受这种程度的伤了,怎么照顾好自己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回家前他先上楼敲门,没人应答,大概是不在家。岩泉想了想,不亲手交给他还是不放心,便在门口留了张字条,附上了自己的联络方式,下楼回到自己家中,发现没什么吃的了,只好再出门一趟。

 

途径那家福利院时顺便打听了一下,守门人说他这几天都没有来,但告诉了岩泉他常来的时间段。

 

刚从便利店买回生存用的日用品,一进家门兜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放下手中的购物袋和钥匙,腿一勾关上了门,边靠着脚上娴熟的功夫脱了鞋边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大学时的同期,亦是通讯社摄影部的同事松川一静,两人私交不错,但自从当年岩泉启程去了纷争不休的S国之后,他们就再没见过面了。

 

“哟岩泉,之前就听说你回来了,却一直忙得紧没空跟你联系,最近怎么样?伤养好了没?”

 

岩泉心底一声苦笑,这一遭不仅旧伤复发还添了新伤,简直对不起公司对不起同事。不过他暂时不想让他们担心,遂拿一句“马马虎虎”做了挡箭牌。

 

“现在接替你待在那边的……叫什么来着?金田一?”

 

“恩,是我们学校的后辈。交接的时候我都有交代好,怎么了吗?”岩泉用耳朵和肩膀夹住手机,把买来的东西要放冰箱的一股脑儿塞进去,然后坐回客厅的沙发上。

 

“嘛——其实也没什么,年轻人倒也挺积极主动的,当时也是他自己说要去的,不过有时也会不小心热血过头啊,你也记得提醒他几句。”

 

岩泉对金田一当初捅下的篓子略有耳闻,那是大部分的新闻工作者最初怀有的梦想与热血,在尚未被冰冷的现实浇灭以前,他们的目光炯炯有神,仿佛要将这世界的所有污浊尽数洞悉,然而……

 

“热血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啊,那小子缺根筋似的说话直白,但对前辈还是很敬重的。”

 

“他前两天发回来的稿子还有模有样的,你看了吗?小心饭碗被抢喽。”

 

“还早着呢,等我伤好了……”岩泉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等伤好了就重新赴任?那时战争会结束吗?他真的……想要回去吗?

 

“是,是,等你伤好了就能把那小子轰回来是吧?我很期待哦。这几天有空不?一起喝一杯?”

 

 

(四)

 

风大得很,我手脚皆冷透了,我的心却很暖和。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原因,心里总柔软得很。我要傍近你,方不至于难过。

——沈从文《湘行书简》

 

*

 

岩泉还是赴了松川的约,伤没好利索还是少喝酒为好,于是选在了附近的咖啡厅。了解了一下通讯社内的近况,松川调侃他是受伤体质,岩泉不置可否,不时搅动咖啡杯中的小匙,翻看着金田一从战地发回来的稿子,原本休战的双方关系又紧张了起来,一触即发。还另有一对准备逃难的夫妻的采访,照片上他们的容颜尽是风尘与担忧。

 

“金田一果真是自己提出要去那边的?”岩泉合上稿件问道。

 

“可不是吗,我们可是为了找你的继任者愁都愁死了,小伙子虽然资历浅了些,太耿直太热血了些,但他愿意干就让他试试呗,又有谁不是这么一步步走来的呢。”

 

“他之前做的是本地记者吧?不要平稳的生活偏偏要跑到那种战乱之地……”

 

“或许真的因为上次那件事心灰意冷了,想想还是远离这种暗流涌动的是非之地比较好也说不定哦?说不定在他的大脑中还是战地更纯粹一些,会在背后使绊子暗箱操作的人也少一些。”

 

“是吗,那你又为何留在这里呢。”岩泉有些心不在焉地反问了一声。

 

松川笑着耸耸肩没有说话。

 

到底那边的世界更好,乍看之下许是一目了然,可终究还是因人而异的吧。

 

岩泉在大学时还是挺照顾这位后辈的,不过在他外驻的几年中几乎没有联系,直到金田一准备赴任,岩泉一件件事务交代好,又给他提了些实用的建议,他都认真地一一记下。

 

印象中的金田一虽是个愣头青,但尊敬前辈,做事也有分寸,大概一跤跌在了“单纯”上。

 

岩泉将剩下的咖啡一口饮尽,带着挥之不去的苦涩,舌尖亦沾着未能溶解掉的渣碎末。

 

“说起来我也有旧识最近去了那里,你若回去的话说不定能碰上他。”松川抬眼迅速瞥了一眼推门进店的客人,又迅速收回目光。

 

“哦?怎么一个个都往那边跑?”

 

“他是医生,过去做志愿者。”

 

“那很厉害啊……”

 

“怎么感觉你夸得毫无诚意?”

 

“……有吗?”

 

最后两人又聊了聊业界的新闻,谁谁谁升迁了,谁谁谁要结婚了,互相槽一句“你咋还没脱单?”却又一边说着“不许背叛组织”,浑似大学时代的他们,心情也随之舒畅了些许。

 

家离得不远,两人告别后岩泉便步行着回去。不似盛夏的烈日炎炎,最近体感温度明显下降了,蝉鸣有气无力,迎面拂来的风不再裹着浓重的热浪,清爽宜人。秋天是真的要来了吧。

 

路过福利院的时候买了些水果放在门卫,人就不进去了。他想起及川曾对他说过的,与其自欺欺人自我满足而去表达所谓善意与同情,还不如不做。那些孩子总会期待你下一次再去,若施善者无法持之以恒,便会沦为彻彻底底的伪善者,而被伤害的正是那些孩子们。

 

若及川是从看到了自己登的那篇报导起就开始去福利院的话……这么算下来也有些时日了。岩泉暗忖着,不知怎么涌起一股钦佩之情。

 

刚这么想着,走到公寓楼大门口正撞见及川一边看着一张纸一边拿手机拨号。

 

等等……难道……

 

紧接着便如岩泉的预想般手机响了起来,及川抬起头与他对上了眼,顺手掐掉了通话,远远地朝他笑着挥手。岩泉加紧了步伐走到他面前。

 

“太麻烦岩泉先生了,真是帮大忙了。”

 

“小事一桩。东西在我屋里,我去帮你拿。”

 

及川随着岩泉进了电梯。上楼的过程中一阵沉默,岩泉不知该不该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却见及川微微抬着头,茶色的眼瞳专注地看着显示器上不断上升的数字。

 

“就像记分牌一样。”岩泉听到他低声的呢喃,反应过来他说的大概是排球比赛的记分牌时,电梯已经到达他所住的楼层。

 

“真是没有想到岩泉先生就住我楼下呢,真巧。”岩泉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及川侧身轻靠在墙上缓缓扫视了一圈,门前没有挂名牌,所以也很难注意到吧。

 

“我很少住这里,偶尔也会有同事来这里落个脚。”随着金属沉闷的撞击声和“咔嚓”一声,岩泉推门进屋,“请稍等一下,我进去拿……”

 

话音未落,及川后脚就一起跟了进来:“打扰了!”

 

岩泉在原地呆立了足足五秒。

 

饶是他工作原因算得上见多识广,见过自来熟的,未见过如此自来熟的,四舍五入相当于拿这儿当自家了。

 

但人都已经进来了也不好意思赶走,只好硬着头皮将他请进屋,从抽屉里拿出了他遗落的驾照,又从冰箱里取出一听乌龙茶一齐递给他:“家里没什么东西,请别太在意。”

 

及川道了声谢,将驾照收好,又毫不客气地接过了乌龙茶,摆手笑道:“既然是邻居,也算一起并肩作战过,就别加什么敬称敬语了,离开赛场后我就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了。”他的手指摩挲着罐头外侧因冷气而产生的冰凉的水珠,却暂时没有打开,侧过头沉吟片刻,眉眼又再度舒展开来:“‘岩泉先生’好长念起来真费劲,我以后可以叫你小岩吗?”

 

“……”许是被这过分亲昵的称呼一惊,正打算落座的岩泉脚下一滑,毫无缓冲地落在沙发上,打着石膏的左手经不起什么碰撞,惹得他微微皱起眉头龇牙短促地“嘶”了一声。

 

“请、请随意……那个,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吗?好歹也是邻居多培养下感情有什么不好?”他轻笑着悠然自得地喝着乌龙茶,标志性的笑容虽一直挂在脸上,表情却渐渐从嬉笑转为严肃,“上次小岩为了保护悠一摄像机不是摔坏了吗,我想陪小岩去买一台新的,以及……希望小岩能陪我一起去一个地方。”

 

岩泉抬头看看他。

 

“当然,是自愿的。”及川连忙补充道。

 

“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啦!”凝重的表情一秒破功。

 

……那还怎么让我选择去不去?!岩泉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横下心一想大不了就是被拐卖,咬牙道:“行吧,去就去。”

 

及川会心一笑,捧着茶继续喝,目光直直盯着岩泉,两人皆沉默了一阵。岩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侧过头移开视线,岔开了话题:“及川先……咳,很喜欢排球的吧?退役会有不舍吗?”

 

“当然喜欢。当然会不舍。但我从选择了职业选手这条路起就知道总一天我要离开的,所以尽全力了就好。”

 

岩泉知道他在这条路上曾伤病缠身,又在二传这个竞争激烈的位置上被别人夺去了光芒,他的目光悄然落在及川伤病最重的双膝上,踌躇了片刻才继续问道:“为什么就……没有放弃呢?”

 

“最佳二传的奖金能让我数钱数到手抽筋诶!”及川看着岩泉张大了嘴看着他,不禁扑哧一声笑起来,“玩笑玩笑,当然是玩笑啦!我像是那种会为金钱所动的人吗!”

 

及川定了定神,敛起了笑意,澄澈的虹膜中映射着跃动的光:“小岩想必早已听腻了那些肉麻矫情的官话,我说的漂亮话你也未必爱听,只是……几次手术养病的期间,我也有翻过网上球迷的一些评论,似乎有不少人认为,我的巅峰期已经过了,就算继续打,也不会留下出彩的战绩。”

 

他顿了顿,迎上岩泉顺势投来的目光,双手轻轻置于膝盖上:“可我觉得,每一天、每一场球,都应当是我的巅峰。状态下滑的时候最清楚的人终归是自己,我只求……这样的巅峰能再长一点点。一个周期或许太久我不奢求,短暂的运动生涯又能等几个四年呢,但长一个赛季也好,一天、一场比赛也好,又或许是……仅仅一个发球、一个传球、一次拦网就好。”

 

及川的话深刻地印在脑海中,以至于晚上岩泉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索性又找出了及川前期的比赛视频,以及后期他随队出征但并未作为首发出场的比赛看了起来。

 

镜头时而转向热身区的他,他不时扯着嗓子朝赛场喊着什么,现场的杂音欢呼声混杂在一起,听不清他的声音,得分时也会与其他的替补队员击掌相庆,暂停时分发毛巾与水瓶,或是拿着冰敷袋替后辈缓解疼痛,同时不忘多嘱咐几句。这一场比赛他只在战术调整的时候上了场,回到前排时再度被换下场,与队友交替的时候轻轻拥抱了他一下,一脸让人安心的笑意。

 

这个名叫“及川徹”的个体在岩泉的记忆中变得更为清晰而饱满,他不禁感慨道,这个人,究竟还有多少他不了解的地方呢。岩泉倏得冒出一个想法,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想,以后要是能与他共享更多的风景、了解更多有关他的事就好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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